木子白

【也青】天子脚下(二)

唔,长篇写起来比我想象的艰难好多

还在摸索适合也青的文风,和上一张比起来简直画风突变。

如果有什么不适一定要提出来拜托拜托

感谢陪我改稿到凌晨的天在! @刹那天光 么么哒!

最后祝食用愉快










天子脚下<二>

文、顾白

听风吟这个法术,王也是不熟的。甚至,从学会之后是从来没用过的。

一来他和巽字不合,二来他不想知道太多别人的事情。

这是第一回用。王也的第一直观感受是,这个诀,实在是太吵了。方圆十里所有细碎而隐秘的声音都被揉碎了和在一起,一股脑被扔进耳朵,在王也的脑子里混成粘稠的浆糊,然后再脑子里糊上厚厚的一层。

王也枕着胳膊,脑袋昏得很,稀里糊涂的睡不着。于是躺在床上干瞪眼。

最喜欢没事就捏个听风吟的人就躺在离他不到半米的地方安心地睡着。诸葛青的睡相比起他的人乖得很,抱着被子手脚都缩起来,脊背绷成个美好的弧度。纤细的身体在柔软的床垫上压出一个浅浅的凹陷。王也的手指就在那凹陷的边缘缓缓地画着圈。

他睡觉前算了一卦。那个闪着青光的球体废了他一番功夫去弄破。

答案告诉他在今晚。

王也画着圈的手指停了下来。听风吟带来一声微妙的脆响。

是人踩断掉落在地的枯枝发出的声响。——当然那踩碎的东西也可能是人的脊椎。

风后奇门一瞬间无声地运转了起来。王也的炁像有实体一样铺天盖地压满了整个房间。诸葛青的呼吸漏了一拍,肩膀抖了一下,然后迷迷糊糊的一声“王也?”就软软的传了过来。

嘘。王也伸手压住他肩膀。有人。

手掌下的身体绷了起来。王也也绷着浑身的肌肉在心里数:一、二、三!

厚重的窗帘“哗啦”一声被吹开,窗玻璃噼里啪啦碎了个干净,雪一样地往下掉。随即就传来玻璃撞碎的声音和人体拍在地上的声音。

王也起身一个翻身干脆利落的从二楼跳下来,刚一落地转身环视了一圈背后就听见“嗷”一声惨叫。王也转头瞥过去,就看见诸葛青蹲在地上,龇牙咧嘴。“青你搞什么?”

话说完了才觉得有什么不对。

诸葛青现在用不了炁。本来就是个清瘦的身子,去了奇门遁甲单说体格比同龄人还弱些。他又是个那么惜命的人,自然就得跟着王也,寸步不离。

惜命?惜命的人会在没有炁的情况下从二楼往下跳吗?

王也一时间肚子里竟然起了股无名火,板着脸朝诸葛青那边走。然而走不上几步,诸葛青抬头,清秀的细眉皱起来,声音平平淡淡地说,脚崴了。王也不知怎么的就听出了三分委屈,满腔的怒火忽然就无处发了。

诸葛青撑着膝盖慢慢的站起身来,淡淡的朝王也看过去,又淡淡的问了句,怎么了?王也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诸葛青立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什么都没有。

月光亮堂堂的,周围十几部的距离都看的清清楚楚。可是什么东西都没有。连王也方才弄碎的窗玻璃都没有。

诸葛青抬头看了眼他刚才跳出来的那个窗口。空洞洞的窗口没有反光,才证明着方才那一刹那的电光火石不是幻觉。

究竟是什么人,能骗过这里两个术士。

诸葛青低下头。脚下是精心修剪过的草坪。嫩绿的草叶长到脚踝的位置,衬得脚踝白生生。王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那白生生的脚边有一块珠圆玉润的光。王也两步走过去捡起来。是一块麻将牌,沾着暗红色的血迹。没有被污染的地方反着月光。

东风。

王也念。

东风?诸葛青露出迷茫的神情。没有武侯奇门,算不出未来的滋味不太好受。诸葛青有点懊恼,向来清明的脑子难得有点浑。

“你一定要站在这想?”王也的声音吓得诸葛青一抖,脚踝一动就是一阵刺疼,疼的倒吸一口凉气。于是诸葛青顺着他说,“你觉得我能动?”

王也觉得诸葛青好不容易松下来的神经又绷了起来。

诸葛青和王也的关系,一直想有一根无形的绳绷在两个人中间。有的时候,绳子会松下来。这个时候,王也就可以越过去。可是更多的时候,绳子绷得紧紧得,两个人站在绳子两遍。亲切又陌生。

最恼人的是,掌握这根绳子的人,一直是诸葛青。

王也突然觉得有点无趣,把那块麻将牌塞进诸葛青手里。“走了,回去睡了。”

诸葛青不理解他突然发什么脾气,垫着脚一蹦一跳的跟在他后面。

房间里的玻璃杯王也弄破了,碎玻璃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消失不见,连修都没法。三伏天的背景,空调打不起来简直是要了老命。于是王也和诸葛青换了个房间,收拾铺床折腾到后半夜才睡。

第二天起的时候自然是晚了。

诸葛青叼着油条跟自己的老妈嫂子坐在一起吃早餐的画面还真的蛮有冲击力的。

其实也不是坐在一起吃早餐,而是她们俩看着诸葛青吃。王也妈妈还一脸慈祥地问:“小青啊吃得惯不?”诸葛青一边笑一边往嘴里塞吃的,“还行还行。”

王也在楼梯上站了五分钟那两个女人都没发现他,倒是诸葛青抬起头来朝他笑。“王道长,睡得可好?”眉目疏朗得像是北京城儿难得的好天气。王也揉着后脖子坐到诸葛青对面。

然而两个女人还是没有理他的打算。

王也摊在椅子里,松松垮垮地套了件T恤,松松垮垮地扎了马尾,整个人却有点紧绷。显然是有什么话要说的样子。

“小也啊,你上哪骗来的孩子,长得真是俏。”王也妈妈眯着眼睛看着诸葛青。王也觉得他妈那副表情跟看儿子一模一样。不,是儿媳。王也无奈道,“妈,他就是我一朋友。”“哟得了吧,我还不了解小也你。这么多年了啥时候带过朋友回家,还和你住一起。放心吧 ,小青这么俊这么懂事,你妈妈我也不是老古板···”王也妈妈吧啦吧啦讲一大堆,王也一句话也插不上,只好伸手敲了敲诸葛青面前的桌子。

诸葛青舔了舔嘴角的豆浆,抬起头慢吞吞的眨了下眼睛。

“青,和我出去。”

诸葛青还没回答,王也妈妈先抱怨起来,“小青还没吃完呢你就拉着他出去!”“你儿子我还没吃饭呢。”“嘿你这孩子···”

诸葛青抓住王也妈妈的手拍了拍,“没事。我和王也去去就回,难看回来要给您带点什么不?”“哦哟,不用不用。小也你看看人家!”王也妈妈拍着诸葛青的手背,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

诸葛青走到门口还不忘朝屋里抛个媚眼,被王也拽着手腕拖出了门。

这一路走的漫不经心。诸葛青的脚踝刚扭,走的很慢,一路玩着那张东风麻将牌。王也也跟着他慢吞吞地走,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诸葛青偷偷摸摸地瞥着王也,突然有点想笑。

王也长得自然是不如诸葛青出挑的,但也绝对不是不好看。事实上王也这个人,长得再好看也没有他身上那种气质迷人。他的气质很散,云淡风轻到了极点,似乎什么都不在乎。这其实是一种看开。这种人在做事的时候往往先考虑别人。

但是这个气质在不理解的人眼里看来就是种烂泥扶不上墙的颓劲儿。

虽然诸葛青不太想承认但是王也的气质真的和一个人很像。——他诸葛家的老祖宗,卧龙先生诸葛亮。 当然啦,不是两千年前的那一位。

不过现在啊,王也这身好气质全散了。焦虑的像个更年期的老男人。

“说说呗。”诸葛青抛起那张麻将又接住,“你肯定算过了吧?”王也嗯了一声。“但是你不跟我说,说明是冲着我来的?”诸葛青捏紧了那张麻将,“严重?”

王也瞥了眼诸葛青,后者重重的叹了口气,“看来严重得很。”

王也拉住诸葛青,“老青,你能答应我,不查这件事成不?他们找上来我一定护得住你,但是你能···”王也说到一半突然没了说下去的兴致。

诸葛青怎么能不查?怎么可能坐以待毙?那可是弟弟自己胆子小都要金猛好看的人。别人欺负到他头上他怎么可能等着。

王也突然就不想说他差点死在内景里的事情了。

诸葛青看出他的心思,轻笑了一声,“也没法查啊王道长。就一张麻将从哪里查啊?你也不肯说。”

“我只能等他们来找我啊。”

王也抬头看了看天。北京城今儿是个难得的艳阳天,万里无云。可王也分明觉得有双看不见的手,搅动的满京城诡谲的风云。身边这个漩涡中心的人还在云淡风轻地笑,笑得比四九城的艳阳天还好看。

怎么着,舍命陪君子呗。

“行,我陪你查。”

诸葛青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戳着王也的胸口,“王道长你说的啊,护住我。”

诸葛青的手一看就是没干过粗活的手,指甲留的半长不长,上面抹着的黑色指甲油因为昨天的事蹭掉了一小块。

王也烦躁的拍开他的手,“我会护住你,你别拿撩小姑娘们的手段对付我。”

“这不是撩小姑娘的手段,”诸葛青笑得狡黠,连那双凤眼的眼角都挑了起来,“这是小姑娘撩男人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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